水瓶座小小猪
启蒙的概念霍克海默 阿多诺渠敬东 曹卫东 译就进步思想的最一般意义而言,启蒙的根本目标就是要使人们摆脱恐惧,树立自主。但是,被彻底启蒙的世界却笼罩在一片因胜利而招致的灾难之中。启蒙的纲领是要唤醒世界,祛除神话,并用知识替代幻想。“经验哲学之父”培根早就归纳了启蒙的主旨。培根蔑视那些所谓的传统大师们,他们最初“相信,他人知其所不知,他们又相信自己知其所不知。但事实上,盲听轻信,满腹疑虑,草率结论,夸夸其谈,惧怕反驳,不思进取,没不经心,咬文嚼字,一知半解——所有这些都阻碍人类心灵与事物本性的和谐—致;相反,却使人类心灵与空洞的观念及盲目的实验结合起来;不管这一结合有多么体面,其后果与结局都是不难想象的。称得上伟大发明的印刷术,毫不起服的火炮,人们早先多少已经有所了解的指南针,这三样东西结整个世界带来了怎样的变化啊!第一个发明引起了学识的变化,第二个发明引起了战争的变化,第三个发明则引起了金融、商业和航海的变化!而我认为,人类只是偶然或碰巧得到了这些发明。因而毋庸置疑的是,人类的优越就在于知识,知识中保留着许多东西,是君王们用金银财宝买不到、用金科玉律决定不了的,更是他们的密探和媚臣所打听不到、他们的航海家和探险家所无法达到的。今天,我们用我们的观念去把握自然,却又不得不受到自然的束缚:倘若我们能够在发明中顺从白然,我们就能在实践中支配自然”。?培根虽然不长于数学,但他的观点却与他身后广为流传的科学观念相辅相成。培根认为,人类心灵与事物本性的和谐一致是可敬的:人类的理智战胜迷信,去支配已经失去魔力的自然。知识就是力量,它在认识的道路上畅通无阻:既不听从造物主的奴役,也不对世界统治者逆来顺受。如同资产阶级经济在工厂里或是在战场上的所有目标一样,出身问题已经不再是企业家们的障碍:商人比国王更能直接地控制技术,技术与它所涉及到的经济系统一样也是民主的。技术是知识的本质,它的目的不再是概念和图景,也不是偶然的认识,而是方法,对他人劳动的剥削以及资本。培根认为,知识中“存留着的许多东西”其本身也仅仅是一种工具:无线电就是一种精致的印刷术,轰炸机是—种更有威力的火炮,遥控系统则是更为可靠的指南针。???人们从自然中想学到的就是如何利用自然,以便全面地统治自然和他者。这就是其唯一的目的。启蒙根本就不顾及自身,它抹除了其自我意识的一切痕迹。这种唯一能够打破神话的思想最后把自己也给摧毁了。如今,面对求实思想的胜利,甚至连培根的唯名论信条都可能被怀疑为一种形而上学的偏见,或者像他曾断言过经院哲学那样,被断定是无稽之谈。权力与知识是同义词 。培根与路德都认为,“知识不是满足,也不是像交际花那样去寻求某种快乐,而不考虑有什么结果”。知识并不满足于向人们展示真理,只有“操作”’“去行之有效地解决问题”,才是它的“真正目标”:“在我看来,知识的真正目的、范围和职责,并不在于任何貌似有理的、令人愉悦的、充满敬畏的和让人钦慕的言论,或某些能够带来启发的论证,而是在于实践和劳动,在于对人类从未揭示过的特殊事物的发现,以此更好地服务和造福于人类生活。” 这里,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开启秘密的希望。???唤醒世界就要根除泛灵论(Animismus)色诺芬尼嘲笑众神,因为神是人造出来的,是人的仿制品,并充满了偶然和丑化特性;最新的逻辑学派也大肆贬低突出的言辞,认为它们只不过是伪币,最好用中性的筹码来加以替换。这个世界正在变得混乱不堪,它需要整体的解放。动物的图腾、占卜的梦幻和绝对的理念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明确界 在通往现代科学的道路上,人们放弃了任何对意义的探求。他们用公式替代概念,用规则和概率替代原因和动机。原因只被当作衡量科学批判的最后一个哲学报念:或许因为它是唯一能够继续为科学批判提供参照的古老观念.是创造性原则的最后一个世俗化形式。对实体和质量、能动和受动、存在与生存这些概念作出合乎时代的定义,正是培根以降的哲学的关注点,然而科学却已不再应用这些范畴了。这些范畴核当作旧形而上学的理论偶像(idola theatri)而遭弃绝,它们已经成了当时的历史本质和历史权力的象征,神话用这些范畴描绘和编造了生与死。这些范畴被西方哲学用于定义其永恒的自然秩序,因而它们标明了俄耳枯斯、帕尔塞福涅、阿里阿德涅和涅柔斯曾一度占有的地位。前苏格拉底的宇宙论具有某种过渡性质。被当作是自然始基的潮湿物、不可分物、空气和火等,体现了理性战胜神话观念的过程。正如由尼罗河流传到古希腊,源于水与土的创造田景在这里成为物活沦的原理和元家一样,所有神话中的魑魅魍魉都被理性化为存在本质的纯粹形式。柏拉图的理念,最终甚至使奥林匹斯山上的神灵家族都被哲学意义上的逻各斯(logos)所浸淫。然而,启蒙运动从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的遗产中却发现了某种古老力量,并且对普遍的真理要求顶礼膜拜。启蒙运动认为,在一般概念的权威下,仍存在着对神灵鬼怪的恐惧,通过把自己装扮成神灵鬼怪,人们试图对自然发挥影响。从那时起.物质便摆脱了任何统治或固有权势的幻觉,摆脱了潜在属性的幻觉,而最终得到控制。对启蒙运动而言,任何不符合算计与实用规则的东西部是值得怀疑的。一旦它摆脱了任何外在压迫的阻挠,便会生长发展,一往无前。在这一过程中,启蒙运动始终将其自身的人权观念看成是更为古老的普遍概念。因此,启蒙运动每一次所遭遇到的精神抵抗,都恰恰为它增添了无穷的力量。这表明,启蒙始终在神话中确认自身。任何抵抗所诉诸的神话,都通过作为反证之论据的极端事实,承认了它所要谴责的启蒙运动带有破坏性的理性原则。启蒙带有权权主义性质。启蒙总是把神人同形论当作神话的基础,即用主体来折射自然界。由此看来,超自然物,比如精神和神灵都是人们自身畏惧自然现象的镜像。因而,许多神话人物都具有一种共同特征,即被还原为人类主体俄狄浦斯(Oedipus)对斯芬克斯之谜的解答:“这就是人!”,便是启蒙精神的不变原型,不管它面临的是一种客观意义,还是一种秩序的轮廓,是对邪恶势力的恐惧,还是对拯救的希望。启蒙进而把只有在整体中才能被理解的东西称之为存在和事件:启蒙的理想就是要建立包罗万象的体系。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对于启蒙的理解在这一点上是没有什么差别的。即使是个别学派对这个公理的解释有所不同,其科学的整体结构也相互一致。培根假设,不管研究领域有多少,都存在着一种普遍科学(una scientia univeralia) ;培根的这一假设不能适用于自由的领域,就像莱布尼茨的一般数学不适用于非连续性领域一样。各式各样的形式被简化为状态和序列,历史被简化为事实,事物被简化为物质。培根也认为,普遍性的秩序可以在第一原理与观察命题之间提供一种明确的逻辑联系。德?麦斯特(De Maistre)嘲笑说,培根抱有“一种等级的偶像崇拜[une idole d"echelle)”。 形式逻辑成了统一科学的主要学派。它为启蒙思想家提供了算计世界的公式。柏拉图在其后期著作中把理念和数字等同起来,这点具有神话味道,但它体现了所有祛除神话的渴望:数字成了启蒙精神的淮则。同样的等式也支配着资产阶级的正义和商品交换。“如果‘不等式加上等式所得为不等式’成立的话,那么,这条规则难道不就是正义以及数学的基本命题吗?难道在相互取得均衡的正义与算术和几何比例之间不存在—种真正的一致吗?”市民社会是由等价原则支配的。它通过把不同的事物还原为抽象的量的方式使其具有了可比性。对启蒙运动而言,不能被还原为数字的,或最终不能被还原为太一(Eine)的,都是幻象;近代实证主义则把这些东西划归文学虚构领域。从巴门尼德到罗素,同一性一直是—句口号,旨在坚持不懈地销毁诸神与多质。???然而,被启蒙摧毁的神话,却是启蒙自身的产物。科学在计算事实时是不用过去神话解释事实的观点的。神话试图对本原进行报道、命名和叙述,从而阐述、确定和解释本原:在记载和收集神话的过程中,这种倾向不断得到加强。神话早就在叙述中成为说教。每—种仪式都包含着一种发生的观念以及应当受到巫术影响的观念。这种仪式中的理论要素在早期各民族的史诗中就已赢得了独立地位。悲剧诗人们所创作的这些神话,已经显露出被培根推崇为“真正目标”的纪律和权力。代替各地神灵蒙对待万物,就像独裁者对待人。独裁者了解这些人,因此他才能操纵他们;而科学家熟悉万物,因此他才能制造万物。于是,万物使顺从科学家的意志。事物的本质万变不离其宗,即永远都是统治的基础。这种同一性构成了自然的统一性。而巫术招魂乞灵的前提既不是自然的统一性,也不是主体的同一性。萨满仪式直接求助于外部世界的风、雨和蛇,或是病人躯体中的魔鬼,而不求助于材料和样本。巫术并不是受同一个精灵驱使:它如同膜拜仪式中的面具一样不断交化,而这些而具是依据不同的精灵制作的。巫术是一种彻头彻尾虚假的东西,尽管它并没有将自身转换成为纯粹真理,或者把自身装扮成支配世界的特定基础,以此来否认其中的统治特征。巫师们装神弄鬼,他们时而举止张狂恐怖,时而安然镇静,目的是要恐吓或安抚鬼魂。巫师只是在扮演,他还不能招自己想象成文明人.因为只有对文明人而言,那些极乐世界的一般禁区才可以分成一种统一的宇宙秩序,一种包含一切巧取豪夺的可能性概念。巫师们从来没有把自己看作拥有无形权力的形象;而这一形象正是人类获得自身同一性所特有的。同时,这种同一性也并不能在与他者的同一过程中丧失自身,而是要永久地拥有自身,而且常常戴着一副深不可测的面具。它是灵魂及其相关事物的同一性,是牺牲了质的多样性的自然统一性。这样,没有实质区分的自然就陷入了单纯分类的混乱状态,而无所不能的自我也陷入了单纯的占有状态,即变成了油象的同一性。在巫术中,总存在着一些特定的替代物。敌人的长矛、毛发和名字就象征着他个人,而被宰杀的动物牺牲所替代的正是神。在祭祀过程中,替代物的出现标志着向推理逻辑迈进了一步。牝鹿献祭给女儿,羔羊献祭给长于,这些东西还具有特殊的性质,但它们已经代表了人类。它们也已经具有了样本的随意性。但是,当下(hic et nunc)的神圣性,即表现为被透选事物的唯一性,却将其彻底区分开来,并使其变得不可替代。科学预设了这一情形的终结。科学中不再具有特定的替代物:如果没有了献祭的动物,神也就销声匿迹了。替代物变成了普遍的可替换性。一个原子无法以表现的方式发生裂变,而只能是物质的一个样本;一只兔子也没法表现自己,事实上它只不过是实验室里的一个样本而已。正是因为实用科学的这种区分很是随意,每个事物都划入到同类物质之中,于是,科学的对象变得僵化了;正是因为这种区分把其他事物整齐划一起来,先前时期的那种一成不变的仪式都似乎变得灵活多变起来。巫术世界中尚存留着区分,而语言形式中的这种区分却踪迹无存。 生存者之间各种各样的亲密关系,被有意义的主体与无意义的客体、理性意义与偶然意义中介之间的简单关系所抑制。在巫术的层面上,梦与意象不单单是事物的记号,面是通过相似性或名称和事物发生关联。这种关系不具有意象性,面只具有亲和性。同科学一样,巫术也有所追求,但是通过一种模仿的方式,而不是通过不断地把自身抽高于客体的方式来实现的。巫术决不是建立在“观念万能”的基础上,而只有原始人 ,如同那些具有神经质的人一样,才相信观念万能。在思想与现实尚未得到彻底区分的情况下,也决不可能会认为“思想过程高于现实”。弗洛伊德不合时宜地认定,巫术“坚信能够彻底统治世界”,这种信念只有通过更加成熟的科学,才能与现实的统治世界相一致。用包罗万象的工业技术来替代“巫医”受到严格限制的“操作实践”,首先就要求观念独立于客体,因为这种独立过程是在吻合现实的自我身上进行的。???父权制的太阳神话本身,作为一种语言表现出来的总体性,它的真理要求抑制了那种古老的神话信仰,即国家宗教,成为在同一水平上可与哲学形式相对照的启蒙。而今天,它终于得到了回报。神话自身开启了启蒙的无尽里程,在这个不可避免的必然性过程中.每一种特殊的理论观点都不时地受到毁灭性的批评,而理论观点本身也就仅仅是一种信仰,最终,精神概念、真理观念,乃至启蒙概念自身都变成了唯灵论的巫术。这种命中注定的必然性原则取代了神话中的英雄,同时也将自己看作是神谕启示的逻辑结果。这种原则一旦被形式逻辑的严密性所限定,那么它就不仅控制着西方哲学的所有理性主义体系,而且也支配着体系的结果:这些体系肇始于众神的等级制度,并且在偶像的黄昏中把对不公正的愤慨当作同一性内容而传承下来。如同神话已经实现了启蒙一样,启蒙也一步步深深地卷入神话。启蒙为了粉碎神话,吸取了神话中的一切东西,甚至把自己当作审判者陷入了神话的魔家。启蒙总是希望从命运和报应的历程中抽身出来,为此它却在这一历程中实现着这种报应。在神话中,正在发生的一切是对已经发生的一切的补偿;在启蒙中,情况也依然如此:事实变得形同虚设,或者好像根本没有发生。作用与反作用的等价原理确定了凌驾于现实之上的再现权力。随着巫术的消失,再现便会以规律的名义更为残酷无情地把人们禁相在一个怪圈中,它所设想的自然规律的客观过程赋予它自身一种自由主体的特征。启蒙运动推翻神话想象依靠的是内在性原则,即把每—事件都解释为再现,这种原则实际上就是神话自身的原则。由于所有的无聊游戏都玩过了,所有的桔深思想都思考得差不多了,所有未来的发现都已经得到了确定,而人们都已经决定把自我持存当作适应手段,因此,这种枯燥的智慧就不再是世上的新鲜事物——这种枯燥的智慧所复制的也只是其自身予以拒斥的想象的智慧:即以惩罚的方式不断改造其既成形态的命运裁判。不同的事物被同化了。这就是最终通过批判所确定的可能经验的界限。万物同一性的代价就是万物不能与自身认同。启蒙消除了旧的不平等与不公正——即绝对的君王统治,但同时又在普遍的中介中,在所有存在与其他存在的关联中,使这种不平等长驻永存。启蒙精神就是克尔凯廓尔所赞颂的新教伦理,也是在赫拉克勒斯(Herakles)史诗中的神话权力的原生形象。它摈除了一切不可度量之物。它不仅在思想中消除了质的同性,而且迫使人们与现实一致起来。幸运的是,市场可以不考虑人们的出身来进行交换,交换者可以天生地依据在市场上进行买卖的商品生产来规划他的生产潜力。人们越是在每种情况中显露出与众不同的独特个性,那么他们就越是与他人有着共性。但正因为特有的自我尚未完全丧失,甚至在自由主义时代中,启蒙也始终与社会动力保持一致。受到操控的集体统一性就在于对每个个体的否定,因为个性正是对那种把所有个体统归于单一集体的社会的嘲讽。青年希特勒组织(die Hitler Jugend),这帮招摇过市的乌合之众,并没有倒退回野蛮状态,而是一种强制性平等的胜利,他们把正义的平等发展成为平等的非正义。法西斯主义的虚假神话之所以展现为古老的真实神话,是因为在真实神话中人们看到的是报复,而虚假神话则盲目地把这种报复体现在祭祀活动中。每一种彻底粉碎自然奴役的尝试都只是在打破自然的过程中,更深地陷入到自然的束缚之中。这就是欧洲文明的发展途径。抽象,这种启蒙工具,把它的对象像命运一样,当作它必须予以拒斥的观念而加以彻底清算。抽象的同一支配使得每一种自然事物变成可以再现的,并把这一切都用到工业的支配过程中,在这两种支配下,正是获得自由的人最终变成了“群氓”,黑格尔称他们是启蒙的结果。??主体和客体之间的距离是抽象的前提,它是以占有者与其通过占有物而获得的事物之间的距离为基础的。荷马史诗和《梨俱吠陀》中的赞美诗可以一直追溯到最初的统治时代,那时好战的优等种族总是把自身置于安全之所,对被征服土著居民施以控制。众神之神形成于这种市民社会之中,国王作为武装贵族的首领,控制着被征服者和土地,而医生、算命先生、手工业者和商人之间也形成了社会交往。随着游牧生活的结束,建立在一定的所有制基础之上的制度便形成了。统治和劳动分离开来。奥德修斯式的所有者,“远远地掌管着放牛人、牧羊人、养猪人和仆人等一群经过细致划分的民众。黄昏已临,他只有从他的城堡中看到万盏灯火遍布村野,才能安然人梦:他知道,昂首挺立的仆卫正严阵以待,时刻防范着野兽的侵袭,同时他们也准备着把窜人顿地的窃助强盗一一赶走。” 由推理逻辑发展而来的一般思想及其在概念领城内的支配作用,都是在支配现实世界的基础上得以提升起来的。通过概念统一性来实现对巫术传统以及旧的松散观念的摈弃,表现出一种由自由民通过命令所确立的生活等级体系。在征服世界的进程中,自我学会了遵守现行秩序和接受从属地位,但他很快就把真理与管理思想等同起来。如果这种思想中不存在内在形式的区分的话,普遍真理便无法存在。这种思想就像模仿巫术一样,把一切与对象相吻合的知识都变成禁忌。有时,它的敌意甚至扩展到那些业已消失的史前时代及其虚幻幸福的图景。原始居民的冥神被驱逐到了地狱,而在因陀罗(Indra)和宙斯的太阳教和阳光教中,世界最终变成了地狱。(批判的知识库 )收藏
小可爱mmd22
人类已经进入21世纪,中国的改革开放也有了30余年的历史,但启蒙在中国仍然是个热点话题。随着政治体制改革越来越紧迫,启蒙也成为一个既敏感又必须面对的问题。从历史视角认识启蒙从历史上看,中国遭遇“启蒙”问题,既是西学东渐的产物,也是民族自觉的标志。一般来说,发端于《新青年》创刊的新文化运动开启了中国的启蒙运动。新文化运动鲜明地举起了“德先生”和“赛先生”两面大旗,鼓吹个人自由,反对君主专制;提倡新道德,反对旧道德;主张新文化,反对旧文化。而且,从实践上来看,新文化运动也确实在沉闷、黑暗的中国掀起了一阵旋风,起到了启蒙的效果。在新文化运动中,代表封建专制势力的孔子及其学说受到了严峻的批判,民主与自由也成为中国发展的潮流,个体的权利意识有了很大的增长,为大众所喜闻乐见白话文也替代了晦涩难懂的文言文。但是,这是否意味着,中国的启蒙和西方的启蒙是完全一样的?1919年“五四”运动后,中国的启蒙为什么会转向?换言之,西方的启蒙之路是不是中国的必经之途?这个问题的核心实质是启蒙与救亡的关系问题。李泽厚先生在《中国现代思想史论》一书中指出“救亡又一次压倒启蒙”,一度成为对这一问题的经典回答。很明显,这一回答是以启蒙和救亡的区别为前提的,也就是说这一回答承认启蒙有着独立的、外在于救亡的价值和意义。按照这一逻辑推论,在“救亡”不再成为问题之后,中国理应再来一次启蒙运动进行“补课”。自新中国以来,民族危亡不再,“救亡”也随之成为一个历史问题。但不可忽视的一个事实是,在相当成的一段时间里,不用说全民式的运动,单就一种学界的思潮而言,“补课”式的启蒙也没有成就什么气候。或许尚有待于将来?其实,在此不妨从历史中找到些许蛛丝马迹来释疑。纵观中国近代史,我们就可以发现,新文化运动不过是中华民族救亡历程中“自然”的产物。从器物到制度,从制度到文化,揭示的是中华儿女探索救国救民的心路历程,其主题始终是“救亡”。如果说新文化运动中有启蒙的元素,那也只能是“副产品”。对辛亥革命的失望,对民族振兴的憧憬,是大多新文化运动领袖拥有的共同情感。陈独秀《敬告青年》一文到处洋溢着“救亡”的气息,正所谓“青年之于社会,犹新鲜活泼细胞之在人身”,“新青年”正是为了“新社会”;而孤独苦闷彷徨的鲁迅“不得不”在黑暗中大声呐喊,与其早年“弃医从文”理想一脉相承,最终也是为了刷新民族与社会;胡适以鼓吹“全盘西化”而闻名,但其初衷何尝不是以“矫枉过正”的方式改造国人?因此,在当时的条件下,启蒙始终是为救亡服务的,也不存在救亡压倒启蒙的问题。当启蒙不能解决救亡问题时,或者是人们发现了解决救亡问题的捷径时,启蒙只能被“压倒”,被抛弃。中国由“启蒙”转入“救亡”,决不是偶然的。早在新文化运动以前,严复、孙中山等人已经对西方的社会问题有了轮廓性的认知,早已在思想上破除了对西方文化的迷信。而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更是西方文化危机的总爆发,即便说这种“爆发”还只是处于调整和过程中,处于完成中,但是西方文化内在的缺陷已经昭然若揭。因此,当俄国革命取得胜利的消息传来时,长期受实用思维影响的中国人很快就转移了视线。罩着“救亡”的“启蒙”外衣被毫不留情地扒掉了,“德先生”也只好沦为一种历史资源以备来日发掘和使用。在中国文化的大视野中审视启蒙从某种意义上说,西方的启蒙精神构成了现代文明的基石。但这种精神在遭遇中华文化时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呢?在“救亡”的主题下,很多先进的中国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这就涉及中西文化关系及取舍的问题。中国文化有一个鲜明的特征,就是天下情怀和担当意识。前者寄予了中国人的集体和族群情结,后者则意味着中国人对个体价值的体认。这也构成了处理个人和集体矛盾的一种独特的思维方式,而也只有在此基础上,才会有“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文化。据此视角来看,西方式的启蒙在中国难免不发生变形、变种,倒是附和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名句,得以迅速传播并发展。因此,启蒙在中国总是摆脱不了中国文化的影响。更具体地说,启蒙总是与民族的救亡联系在一起,启蒙所倡导的个人自由和个体觉醒从根本上也摆脱不了“天下情怀”的束缚。正如前文提到的鲁迅,被誉为反传统的斗士,然而其最终却又淹没于传统中。那种直面现实、勇往直前的天下情怀和担当意识正是蕴藏在几千年中国文化底层的东西,而这种情形也适用于其他很多致力于启蒙救国的知识分子。在这种文化背景下,启蒙的实践就要处理一个核心问题:个人与集体的关系。在传统文化中,个体价值必须通过集体才能体现出来,而没有独立的、自在的意义。然而,启蒙的本意却是彰显个体独立的价值和主张个体自在的权利。这种矛盾既是中西文化交锋的一种缩影,也是中国在近代化和现代化过程中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而之于中国文化的特性和近代中国的实际,对该问题的解决又必将直接诉诸于政治制度的设计和实践中。天下情怀和担当意识的实现都有赖于政治这一平台。在传统社会政治几乎是唯一的平台。而说到政治,启蒙的最高理想就是实施宪政。孙中山不仅对西方社会有着直切的了解,对中国社会也有着深刻的观察,中华民国成立初期的“五权宪法”就不乏中西合璧的设想,而后来提出的“知难行易”学说更是基于中国国情的考量。在此基础上,孙中山设计了“符合”中国实际的政治路线图。1923年1月29日,孙中山于《申报》五十周年纪念专刊上发表的《中国革命史》称:“从事革命者,于破坏敌人势力之外,不能不兼注意于国民建设能力之养成,……余之革命方略,规定革命进行之时期为三:第一为军政时期,第二为训政时期,第三为宪政时期。”简言之,军政时期即“以党建国”的暴力革命时期,训政时期即“以党治国”时期,宪政时期即“还政于民”时期。在“救亡”大背景下,这种设计尽管难免带有一些功利色彩,甚至由此而出现一些急功近利、无视客观实际的人为因素,但其基本路径却符合中国的实际情况。也就是说,长期受“天下情怀”和“担当意识”文化滋润的中国人需要被训练成“个体的理性人”;而要实现启蒙救国(强国),实现宪政,就必须解决“知难”的问题。当民众对“启蒙”达到彻底地“知”时,“行”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同样,带着“救亡”使命的马克思主义只有中国化后才能爆发出理论的伟力。从对人民力量的肯定,对群众智慧的尊重,到以人为本理念的提出,就是一个中西文化交汇相融的过程,也是马克思主义对中国传统封建积弊和西方现代文明缺陷“双重超越”的尝试。鸦片战争以来,为了实现强国梦,宪政一直是先进的中国人所追求的目标之一。但在现实的政治实践上,朝向这一目标的路径却反复曲折,从君主专制到一党专政,最后以“一党执政和多党参政”的模式相对稳定下来。中国启蒙的现实选择中国需要启蒙,因为中国需要自由和民主,中国离宪政目标还有距离。那么,中国的启蒙之路在哪里?首先,启蒙离不开深厚的传统文化土壤。即便以西方文化为参考系,天下情怀和担当意识也绝不是启蒙的对立面。特别是担当意识,作为个体价值的一种判断标准,更与启蒙精神鼓励个性和个人价值的一面相通。不可否认,启蒙还有重视个体自由的一面,这也是中国文化中比较缺少的。但过度重视个人自由,特别在当前这样一个没有充分受到启蒙“训练”的中国,其隐忧是显而易见的,我们有过这样的教训。新世纪以来,以人为本的理念迅速风靡全国,并为全社会所认可,就是中国式启蒙的一种表现。可以说,如何在个体与集体之间构建合适的张力,既保证充分的个人空间以鼓励个人创造力和积极性,又照顾到集体的关切以实现大众的公平,仍将是中国在未来发展中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其次,启蒙不能忽视知识分子的作用。启蒙虽然鼓吹自由平等,但也同样需要领袖和鼓手。试想一下,如果没有洛克、伏尔泰、卢梭、孟德斯鸠等一些精神领袖的鼓与呼,启蒙能发展成为一种全民性的运动?而在中国,这一责任由谁担当?非知识分子莫属。一方面,相对于大众而言知识分子更容易承继天下情怀和担当意识,更容易从传统文化中汲取养料和营养;另一方面,知识分子又往往视野开阔,总是处于时代的前沿,容易接触新事物。就传统与现代的整合和对接而言,知识分子最有发言权,也最有资格。在启蒙的路上,这些知识分子就和西方启蒙运动中的精神导师一样,担负着传承文明、启迪大众的使命。当然,当下“救亡”问题已经远去,以知识分子为骨干的启蒙运动完全可以从容一些、淡定一些。因此,当下的启蒙重点在于“知难”而不是“行易”,其目的不是为了“救亡”(也就不存在孙中山由“知难行易”学说中推出的把先知先觉者之知强加于普罗大众的必要),而是从根本上解决“知难”的问题,以使普罗大众明白“个人”之意义与价值,并以此为基础改造社会,刷新民族。从文化建设到政治实践。近年来,政治体制改革的呼声日高,其所面临的社会压力也越来越大。与此同时,无论是执政者,还是部分社会大众,对政治体制改革诱发社会不稳定的疑虑尚存,改革共识难以凝聚。如何处理进一步深化改革和保持社会稳定的关系?在此背景下,不妨从普及启蒙理念开始,首先在思想领域放开搞活,在思想层面“模拟”政治体制改革。因此,应该把当前的启蒙纳入文化建设的总体规划。在营建宽容、理性的文化氛围,促进公民文明文化素质提升方面下功夫。也就是说,我们要优先在观念上为启蒙扫除障碍,理顺社会和大众的观念。当然这个观念是知识分子们“深思熟虑”的产物,这一“深思熟虑”应当得益于开放的舆论,得益于不同观点的交锋,得益于知识分子(在思想上)与普罗大众的打成一片。在未来,文化建设必须替代经济建设在推动改革特别是政治体制改革中的地位,从而成为改革的主要动力。
大施兄帅呆了
按议论的性质不同:可以把论文范文分为立论文范文和、驳论文范文。立论性的论文范文是指从正面阐述论证自己的观点和主张。一篇论文侧重于以立论为主,就属于立论性论文范文。立论文要求论点鲜明,论据充分,论证严密,以理和事实服人。驳论性论文范文是指通过反驳别人的论点来树立自己的论点和主张。如果论文范文侧重于以驳论为主,批驳某些错误的观点、见解、理论,就属于驳论性论文范文。驳论文范文除按立论文对论点、论据、论证的要求以外,还要求针锋相对,据理力争。按研究问题的大小不同可以把论文范文分、为宏观论文范文和微观论文范文。凡属国家全局性、带有普遍性并对局部工作有一定指导意义的论文范文,称为宏观论文范文。它研究的面比较宽广,具有较大范围的影响。反之,研究局部性、具体问题的论文范文,是微观论文范文。它对具体工作有指导意义,影响的面窄一些。另外还有一种综合型的分类方法,即把论文范文分为专题型、论辩型、综述型和综合型四大类:1.专题型论文范文。这是分析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以直接论述的形式发表见解,从正面提出某学科中某一学术问题的一种论文范文。专题应用型论文范文是一种运用所学的理论基础和专业技能知识,独立地探讨或解决本学科某一问题的论文范文,其基本标准应该是:通过论文范文,可以大致反映作者能否运用所学得的基础知识来分析和解决本学科内某一基本问题的学术水平和能力。当然,它的选题一般也不宜过大,内容不太复杂,要求有一定的创见性,能够较好地分析和解决学科领域中不太复杂的问题。2.论辩型论文范文。这是针对他人在某学科中某一学术问题的见解,凭借充分的论据,着重揭露其不足或错误之处,通过论辩形式来发表见解的一种论文范文。3.综述型论文范文。这是在归纳、总结前人或今人对某学科中某一学术问题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加以介绍或评论,从而发表自己见解的一种论文范文。4.综合型论文范文。这是一种将综述型和论辩型两种形式有机结合起来写成的一种论文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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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运动的论文1500字左右。五四运动是1919年5月4日由学生组实地运动,当时对中国的窃案前途命运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对社会的进步起到了极大的。极大的作用。
音乐启蒙的意义和作用是启发了孩子对美的感受。以及锻炼的孩子的听力以及审美。
写作思路:根据为军事主题,以为国防基调来展开描写,紧扣叙述与描写的内容,力求做到不突兀、不生硬,不长篇大论或肆意抒情,有情真意切之感。 范文: 步入大学,我们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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